【ABO】【二相】来自BETA的观察笔记 竹马番外（下）
竹马番外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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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扒在学校操场的铁丝网边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在校队训练里挥汗如雨的相叶。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教练喊了结束，队员们三三两两走到长凳边喝水休息。相叶修长的身板子上裹着的白色棒球服蹭满了脏污的泥土，是他刚刚滑垒时沾上的。他走到球队的女经理身边，女生递给他一瓶柠檬水，他拧开了仰头喝，水珠子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渗进了衣服里。女生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在取笑他，两个人亲密地笑闹起来。
二宫看着，紧紧抓住了铁丝网，圆圆的汉堡手甚至被勒出了红痕。
相叶雅纪交了女朋友，对象就是这个女经理。她和相叶同班，是高二宫一届的学姐，根据二宫的调查，是一位beta。
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应该是其他的队员在起相叶和他女朋友的哄。二宫看得难过死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相叶却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神对上了。相叶立刻咚咚咚地往这边跑，二宫没办法，只能站在原地等他。
“kazu！”相叶沙哑着声音喊着，转眼已经跑到了二宫跟前，隔着铁丝网和他对视：“你怎么来了？要一起回家吗？你等我一下我去冲凉换衣服。”
“没，只是刚好经过停下来看看而已。”二宫慢吞吞地扯着谎：“你和你女朋友走吧，我才不当电灯泡。”
“喔，好吧。”相叶顿了一下，他逆光站着，二宫并不十分看得清他的表情：“那我送完她晚上去你家玩游戏好不好？”
“笨蛋，谁理你？”二宫一边尖声吐槽着他一边走开了。
二宫发现自己喜欢相叶雅纪。喜欢他，或者说想要独占他，总之不希望自己只是相叶的好竹马，不希望相叶去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可惜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
相叶来找他玩游戏的时候，手里还端着自家的煎饺。二宫帮手接过来，指使他去冰箱里拿可乐，说：“看在你拿煎饺过来的份上就让你一起玩上个星期新出的游戏好了——我都还没通关呢。”
“唉——？”相叶用可乐罐子冰着自己的脸颊，笑嘻嘻地看着二宫：“你不是说我们家的煎饺不好吃吗？”
“速冻煎饺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吧。”
“可是酱汁很好吃哦！小和喜欢这个酱汁吧。”
“……是啦。”二宫抿紧了嘴：“快上楼！”
每次相叶拿过来给二宫的酱汁，都和自家店里拿给顾客的不一样。酱油，醋和辣油的比例，是相叶自己调的，他所熟悉的二宫最喜欢的配方。
二宫一边启动游戏机，一边将一个煎饺蘸了酱汁塞进嘴里，心情好了起来。很好吃哦因为是相叶为他特别做的，至少这是他专属的福利吧。而相叶的女友能享受多少她专属的福利，二宫并不愿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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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啦，明天见咯，晚安！”
相叶挥挥手和他道了别，转身离开二宫家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过去，手上还拎着洗干净了的空盘子。二宫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他修长的躯体骨架开阔，现出了往男人过渡的轮廓来。运动裤挽到了膝盖上，露出来的小腿肌肉线条好看得要死。
二宫想起自己曾经进入相叶的身体，和他在共度了那么多次黏糊糊的夏夜，然后对他说，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会帮你这样的忙。
似乎感觉到了二宫的视线，相叶回了头：“怎么了小和？快进屋吧。”
二宫“哦”了一声，转身进屋关上了大门，然后跑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继续透过窗子看着相叶踢踢踏踏地进了家门。
二宫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自己这样的傻瓜。
除了二宫的心情之外，两个人之间的一切都没有变，是他们从七个月到七岁到十七岁以来一贯的样子。他们依旧游游荡荡地一起去游戏厅玩印度达人，一起去看功夫电影，一起在二宫的房间里玩游戏，仿佛那个房间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在朋友间的事情。相叶嘻嘻哈哈地和二宫说话，二宫听着，时不时地吐槽他。他们互相关心照顾，仍旧是街区里人人夸赞的好搭档。
只除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比以前少了，因为相叶要打工攒钱买抑制剂，还要陪他的女朋友。
他很少在二宫面前提女朋友的事情，二宫也从不主动去问。如果相叶真的向他倾诉他恋爱的心情，二宫不知道自己还能否这样笑着，维持着好朋友该有的样子为他出谋划策。
毕竟在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光是想象现在相叶在陪女朋友做什么，都能让他胸口痛得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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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相叶大哭着喝了两罐啤酒，然后醉倒在二宫的房间里时，二宫的心情极为复杂。他应该担心，因为他的好朋友相叶正在承受痛苦；但他又控制不了心中的窃喜，因为相叶的痛苦是因为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准确地说，是被甩了。女生要去京都念大学，而相叶在东京已经找好了出路。高中生之间的恋爱关系如此脆弱，分手似乎是唯一合理的选择。
二宫捡起地上的空啤酒罐子走进屋子里丢进垃圾桶，然后又去抱了毯子盖在相叶身上。地上还有一罐没开的啤酒，他拿起来打开喝了一口。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口酒，虽然他还没到饮酒年龄。但相叶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有冲动去做一些不太像他的事情。啤酒已经不冰了，苦涩的细腻泡沫充满了他的口腔，并不是愉快的体验。
身后的相叶在发出规律的呼吸声。而随着他的呼吸，那种掺了熟悉的葡萄柚清香的雪松气息又在散发出来。二宫打了个激灵，挺直了背，回头去看相叶——可能是他的抑制剂贴片失效了。
然而二宫是相叶最好的朋友，他知道相叶惯常把贴片放在哪。他从相叶的裤子口袋里把钱包摸出来，在夹层里翻了翻，翻出了新的贴片小心翼翼地撕下来，贴在了相叶的耳后。
气味马上被抑制住了，二宫松了一口气。而相叶大概是因为在睡梦中被人触碰不舒服，含混地嘟哝了两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还是黑葡萄一样的又黑又亮，有点糊涂地盯着二宫：“kazu……怎么了？”
鬼使神差地，二宫低下头吻住了相叶。
而相叶没有拒绝，甚至是顺从地张开了嘴，轻轻啃咬着二宫薄薄的嘴唇。
当二宫结束了那个吻的时候，他看见相叶脸上露出了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二宫和也，你他妈混蛋。”相叶沙哑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他慢慢地把毛毯拉起来缩进去，声音隔着毛毯几乎听不太清楚：“我好不容易才要忘记的，我这么努力要忘记……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二宫喉头一下哽住，一向聪明伶俐的他这会儿脑子却有些转不过来。他隔着毛毯将额头抵在相叶身上，轻声说：“可是我喜欢你啊，笨蛋。”
猝不及防地他一下子被推倒在地板上。相叶掀开了身上的毯子，对他吼着：“这样很好玩？这样耍我很好玩？”
“我没有……”
“是你先说我们只做朋友的！”相叶委屈地憋红了眼眶：“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才去拼命打工买抑制剂，去交女朋友去试着喜欢别人！是你先说的！”
“雅纪……”二宫也急了，可是脑子乱得吐不出一个字。
“你现在说什么喜欢…为什么要说！”相叶搓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都做好准备了，一辈子只跟小和做朋友……”
“我想和你一辈子做朋友啊！”二宫着急地说：“我没有骗你！可是，只做朋友不够啊！”
相叶吸着鼻子看着他。
二宫也涨红了脸，断断续续地说：“我不喜欢你和别的人在一起，我受不了。除了朋友，我还想……”
他停住了。除了朋友，他还想做相叶的什么呢？男朋友？爱人？家人？他独一无二的alpha？这些好像全部都是正确答案，又全部都是错的。他想给相叶的是更多的东西，更多更多的——伶牙俐齿的二宫，第一次遇上这种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心情的状况。他急促地呼吸着，脑子拼命地思考却还是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几乎也快要哭出来了。
可是相叶凑过来吻了他。
二宫急切地抓住相叶的臂膀，急切地回应着他的吻，生怕自己如果不表现得积极些就会被舍弃。甚至连相叶因为没掌握好平衡而把他压倒在了地板上的时候他也没松开手，而是更用力地环抱住了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侧。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滚下来，那是过于悔恨的泪水，压抑了很长的时间，大概会苦得叫人吃惊。
“kazu，别哭啊。”相叶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没哭，你这个笨蛋。”
“我是。”相叶轻声说：“对不起啊，小和，一直没顾及你的心情。”
二宫埋在他颈窝拼命地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相叶也吸着鼻子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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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哭累了之后有点脱力地并排仰躺在地板上，都觉得有些丢脸又好笑。
“所以你要和我交往吗？”二宫问。
“唔……”相叶打了个呵欠：“我还是得想想，这是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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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汉堡扒套餐和麻婆茄子套餐，盛惠2300日元。”
二宫接过了外卖，将现金点给送外卖的小哥，又掏出了积分卡让他盖章。
“差不多再点两次餐就又可以换炸鸡桶了哦二宫桑。”外卖小哥常年给这一家送外卖，已经摸清了主人的脾气——每次攒够了积分，他兑换的永远是炸鸡桶。
将外卖拎进饭厅的时候，相叶还在里屋洗澡。二宫听着哗哗的水声，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摆放的时候突然想起，十年前他问相叶要不要和他交往，而相叶至今都没有回答他。
所以，这样说起来，他其实并不是相叶的恋人。
“呜哇——好香！”相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只穿着家常的运动裤，光裸着好看的上身，左肩的烟花胎记依旧很显眼。
二宫把啤酒推到他跟前，相叶豪迈地喝了一大口。他现在能称得上是海量，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两罐啤酒就醉的小少年了。
“我开动啦！”相叶高兴地舀了麻婆茄子开吃，又叫着好辣好辣用啤酒冰舌头。二宫也开始进攻属于自己的汉堡排，一口下去就幸福地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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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并不是恋人。或者说，并不仅仅是恋人。
他们还是最熟悉的幼驯染，最好的铁哥们，最温情的家人，最默契的搭档，最有激情的床伴。他是alpha，他是omega。
他是他的二宫和也。
而他是他的相叶雅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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