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二】苦瓜 chap.14
更新慢了抱歉！最近实在太忙，浑浑噩噩，行尸走肉，有如中箭的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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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街头的人比日本人要高大许多。为了看起来更像一个banker，二宫时不时地开始穿上三件套的西装，但还是会轻易地被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他不愿意去挤公共交通——除去高大的人墙，纽约的地铁里还总有一股怪味道。但是在通勤时间开车去downtown也绝对是个愚蠢的选择。浪费在寻找停车位上的时间绝对可以用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玩一盘游戏，比如多睡一会儿，或者比如给相叶雅纪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坐着黄色出租车或者打个Uber上下班似乎是最合理的选择。他的住处离公司不太远，交通费也不至于令他肉痛。今天这个印度裔司机是第三次接他的单了，带着浓重的口音和他告别：“Have a good day, sir！”
二宫也对他道了再见，然后整整领带进了大楼。电梯直上到27层，他走出电梯跨进办公室。纽约分公司里的员工一多半也是日本人，不少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他问好。二宫的头衔从VP变成了SVP，董事们不在的时候，他还是很可以对手下人作威作福一番的——虽然这不是他一贯的工作风格。
行政秘书跟上他确认了一下一天的安排：“您别忘了，承办这次募股的律师团队十点半过来开会。午餐我定了老地方的外送服务。”
“该死。”二宫说：“和那帮子混球律师开会，不吃早饭还真顶不过去。你去帮我买点吃的，还有咖啡。”
“Ham and egg on croissant？”
“可以。”
行政秘书点点头，准备离开之前又说：“二宫桑，你这条领带很好看啊。”
二宫低头看看，暗银灰色丝质领带上绣着的是M字暗花。
M是Masaki的M啊。二宫笑笑：“谢啦——虽然系着这样的领带，我可并不是抖M噢。”
“布丁酱还是很健康哦~”相叶把美貌的长毛猫从诊疗台上抱起来抚摩着：“多漂亮的脸蛋！”
富山太太笑眯了眼睛：“谢谢相叶医生啊。”
“可是，刚刚称的体重，有点超重了哦。”相叶揉搓着猫咪的脸颊：“布丁酱前一阵子刚绝育，现在是很容易发胖，但胖起来会有各种健康风险呢。我给布丁酱开点专用的减重猫粮，富山太太回去和普通的猫粮混在一起给它吃吧。”
富山太太点着头，把布丁酱从相叶的怀里接过来，手指上巨大的祖母绿戒指被布丁酱丰美的乳黄色皮毛衬得分外好看：“说起来呀，相叶医生还没有结婚吧？”
相叶好脾气地微笑：“没有哦。”
“那~有固定的女朋友吗？”
“也没有哦。”虽然在一起十几年还一起买了房的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正好正好！”富山太太说：“外子的公司新来的一个女员工，在给外子做主管秘书的，也是才貌双全的女孩，我瞧和相叶医生正合适！”
“富山太太……”
“嗳，相叶医生你别害羞，我必须安排你们见见！”富山太太呵呵笑着：“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联系你！”
相叶只能苦笑：“好的，富山太太您慢走，别忘了拿这个处方单去取布丁酱的减重猫粮。”
富山太太是那天有预约的最后一位客人。相叶送走了她，又去检查了新来的实习生的工作，然后去敲敲志村院长的办公室门：“院长，我准备下班咯~今天要去喝一杯么？”
“不去。”志村院长托着下巴，鼠标点来点去似乎是在玩什么小游戏：“今晚我要和女子大生联谊。”
“真厉害啊院长。”相叶鼓掌：“祝您好运！”
“啊，刚才富山太太过来跟我打招呼了，说是要给你介绍女孩子。”志村院长抬起头来：“她和你说了吗？”
“说了。”
“你有兴趣吗？”
“这个嘛……”
“没兴趣是吧。”志村院长挠挠脑门子：“没兴趣也得给我去！”
“是是，我知道。”相叶笑笑对院长挥挥手：“那我先走啦，等您联谊的好消息。”
他踏进电梯按下负二层，在停车场乌泱泱一大片车子里找到自家的银灰色小汽车。回家之前，他先绕到商店街的酒铺去补充了烧酒和啤酒的库存，又买了新鲜出炉的章鱼烧和炸花枝做下酒菜。
上个月他们在都心租住的高级公寓的合约到期了。相叶和二宫商量了一下，没有续租，而是直接搬进了他们买下的独栋屋里。
院子里疯长的灌木丛相叶上星期已经请园艺公司的人来修剪过，他们还在院子里移栽了紫阳花，但现在还不是花期只有一大片的绿色。从邻居家担任这个社区委员会副会长的太太那里拿到的留言板，相叶也认真填写了，然后传给了下一家。
他把车子停好，然后拎着刚买的酒和食物，有点费劲地单手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开了一天窗户通风，现在家里有些冷。他忙不迭把客厅的窗子都关上，然后把酒放进储藏室里，又从冰箱里拿了冰好的气泡酒，和章鱼烧炸花枝一起拿进了游戏室。
房子的装修还有一大半没搞好，好几个房间还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虽然他答应二宫要自己慢慢把装修家具弄好，不过志村宠物医院的工作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忙——再者，他一个人居住，所需要的地方也并不太多。除此之外的空间，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动力去整理。
不过游戏房的布置基本已经全部完成了。相叶在懒骨头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手边放好酒和食物，然后启动了游戏主机进入了游戏。
游戏角色是之前二宫帮他创建的，甚至还帮他练了好久的等级，浑身穿着金光闪闪的装备。
瞧，相叶对自己说，这一切都并没有那么糟糕。
合作的永岛律师午饭点的是三分熟的牛排，一刀下去血水横流。扯了几个小时的皮，他的团队和二宫的团队都累得不想说话，在会议室里各自安静地咀嚼着自己的食物。二宫默默地啃着鸡肉三明治的时候，他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他摸出来看了看，是相叶在聊天软件里给他发了段视频。
相叶现在都直接用他的工作手机联络他——毕竟隔着十一个小时的时差，再区分什么工作时间和私人时间似乎没什么意义。二宫对周围的人欠欠身，拿着啃了一半的三明治和手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点开了相叶的视频。
“小和~”视频的头几秒是相叶在对着镜头呵呵傻笑。他显然是喝得微醺了，脸颊有点红，眼神也有点糊涂。
“你看你看。”镜头突然转向了地板晃动起来，大概是他在走路：“看这个！”
镜头又对准了焦，这次是对着卧室的窗口：“昨天叫人来装上窗帘了！挺好看的吧。”
窗帘的样式是二宫根据相叶发来的照片决定的，但二宫现在根本不知道好不好看，因为相叶没开灯，只能看见黑影。
然后视频就在相叶的傻笑声中断掉了。
二宫咋了下舌，把电话拨了回去。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小和！怎么打过来了？”
“午休。你那视频根本什么都没拍到嘛。”
“嘿嘿~是吗？那我现在再去重拍……”
“算了算了算了。”二宫打断了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蛮好。”相叶顿了一会儿又说：“有个客户要给我介绍对象……说是她老公的秘书……”
“哈哈哈。”二宫失笑：“她老公的秘书？也是怕她老公和秘书出什么事吧？”
“也许吧……我想拒绝了，可是志村院长说不去不行。”
“是重要的客户嘛。”二宫叹口气。作为一个投行人，他比谁都清楚舔客户的屁股有多么重要。
“唔——那小和不要生气。”相叶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二宫嘴里塞着三明治，心却突地跳快了一拍。
真逊啊，偶尔会对交往了已经十几年的人感到心动。
“想见面。”
“想做。”
“跟我一起做吧，小和。”
二宫回过神来：“说什么呢笨蛋。我要回去开会了。”
“我知道……”相叶的声音沙哑着：“我自己做就好了。”
二宫看看自己手上只剩了几口的三明治，居然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但现在可不是干这事儿的时候。
“我挂了啊，要开会了。”二宫咳嗽了一声：“我也那什么。”
“什么？”
“想见你。”
“我被放鸽子了。”相叶向志村院长报告：“富山太太说要给我介绍的那个她老公的秘书，昨天的饭局她根本没来。”
“哎——？”志村院长对着电脑叹气，大约是联谊并不顺利：“她没来？”
“对啊，富山太太约的餐厅和时间，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她都没来。”
“该不会她真的想和富山先生来个不伦吧……嗨，这事儿哪是能乱来的，你看咱们医院之前那个女医生……”
眼看着志村院长要进入八卦模式，相叶连忙打断了他：“所以院长，这事到这我就算交了差了吧？”
“嗯哪。”
“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申请休年假？就一周就好。”
“你入职才小半年就想休假了？”
“我知道，也不是立刻就要休……”相叶低下头，有点腼腆地笑着：“可是，真的有很想去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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