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

气象团长末竹马,热爱互攻。

【相二】苦瓜 chap.10

爆肝的我!文里面的细节请不要在意!

以及有好多人问所以说明一下,是HE……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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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要叫那家中华餐厅的外卖了,你午饭吃什么?”中岛拿着手机询问二宫。在组里他的资历最浅,叫外卖之类的事情总落在他头上。

二宫头也不抬地回他:“蛋花汤。”

中岛等了一会儿,见二宫没有追加点单的意思,问:“只要汤?太少了点吧老大。”

二宫缓慢地把眼睛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用一种“你真麻烦”的眼神看了中岛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那再来一份烧卖。”

那家店的烧卖一份好像是四个,中岛认为这依旧有些太少了,但二宫显然已经没有继续和他对话的打算了。


蛋花汤是大野智的最爱。在学生时代,大家都没什么钱的时候,大野智曾经带他和相叶去吃烤肉,叮嘱他们每人只许点三份肉,然后自己坐在旁边默默喝着蛋花汤。

不过现在二宫午饭点蛋花汤,并不是为了什么温馨的回忆,只是因为每次他事一多,胃口就会直线下降。他一边回复邮件,一边小口喝着汤的时候,私人用的手机响了。很少会有人在白天打这这个电话,他皱眉摸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接了起来。

“姐?怎么了?”

“今晚回家一趟吧?”二宫姐姐在那头说:“老爸回来了。”

“哎,知道了。要我带什么回去吗。”

二宫姐姐笑了笑:“不用吧,我只知道你不要把相叶家那个小子带过来比较好。”

“他出差了。”

“那正好。你想吃什么?今晚我做饭。”

“汉堡肉。”

“好,晚饭之前要到家哦。”

二宫挂了电话,突然觉得连喝蛋花汤的胃口都没有了。他给相叶发了条信息说“又要回去见麻烦的老爸了”,就把手机扔回了包里。

到六点钟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依然没有收到相叶的回信。相叶并不是那种热衷于立刻回信息的人,但信息的右下角标着五个小时前已读却还没有回,这稍微有些反常。不过,二宫也并非很在意这种事情的人。比起相叶回不回信息,眼前更紧迫的是待会怎么应付自己的父亲。

跟热热闹闹的相叶家不同,二宫家的关系虽然不坏,但也并不算特别亲密。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他跟着母亲和姐姐长大。而当父亲得知自己的儿子和隔两条街中华餐厅家的长子搞到了一起时,母亲和姐姐也被暴怒着斥责了。

“就是把这个混球交给你们带,才把他带得像个女人!”

二宫并不认为自己像个女人,即使他用自己的身体接纳了相叶。不过,他也不认为有必要把这种话对父亲说。他只是讨厌见到母亲和姐姐的眼泪。

好在父亲总是个要面子的人,没有冲到相叶家里去吵架。然而当二宫已经渐渐地可以自在地在相叶家的中华餐厅出入时,相叶上他家的门,只要父亲在家,都依然会被打出去。碍于父亲的立场,母亲和姐姐对待相叶,大概也就仅止于客气地打一个招呼。

在二宫的劝说下,相叶渐渐地也不太上二宫家了。二宫认为,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虽然对他来说,麻烦是躲不掉的。


二宫并没有开车出门,也懒得回家拿车,直接叫了的士。他给了司机相当可观的路费,然后下车按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父亲,看见了离开的的士,冷笑了一声:“挺了不起啊,这么远的路都敢打的。”

“我挣钱的能力您就别质疑了。”二宫也不正眼看他,脱了鞋径自走进了客厅,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父亲在背后把门关上:“那小子呢?”

“出差了。”

“你们还没分手?”

“托您的福。”二宫皱起眉,不愿意和老爸再纠缠,躲进了厨房。

姐姐正站在灶台前面把汉堡肉饼放进油锅里,因为不想头发沾上油烟味而戴着浴帽,听见二宫推开厨房门的声音头也没回地说:“回来啦?汉堡肉是要番茄汁还是黑椒汁?”

“随便。”二宫拉开冰箱门,拿了罐发泡酒打开喝了起来。

“那你把冰箱里番茄酱拿给我……怎么,刚刚被老爸说了?”

二宫再次拉开冰箱门翻出番茄酱递给姐姐:“唉,可不是嘛。”

姐姐在油锅里倒了一些水,然后盖上了锅盖,另起了一口小锅开始做调味汁:“我刚刚也被说了。”

“说什么?”

“怎么还不结婚?在家里都赖成老姑娘了!”姐姐学着父亲的语气。

“好过分啊,他。”

“但是,也没办法吧。除了这个,老爸和我们还有什么话题呢?”姐姐抬头对他笑笑:“所以想开点吧。”

姐姐的厨艺又进步了,汉堡肉切开会流出满满的肉汁。二宫一边吃,一边听着父母的对话。无非是谁家的小子又结婚啦。谁家的姑娘不错啊。谁家都抱上孙子啦。就我们家的不争气呀。

我要是和相叶分手了然后相亲娶个女孩子生了孩子,你们就会开心了吗?二宫想用这话去刺他们,但是吃着姐姐做的汉堡肉,他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母亲已经帮他收拾好了房间,于是他决定在实家留宿一晚,洗过澡又和父亲一起沉默着喝着酒看完了球赛,他踢踢踏踏地上了楼,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相叶依旧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他滚倒在床上,突然觉得有点郁闷,又给相叶发了一条:“累了?”

信息立刻被标成了已读。

这次相叶立刻回复了他:“嗯,有点。你还在实家?”

“嗯。”

“那晚安。”

“晚安。”二宫迷迷糊糊地打了字按了发送,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当二宫难得再次豪气地叫了咖喱饭外卖解决了一办公室人的晚饭,抹抹嘴接着加班时,竟然意外地接到了裕介的电话。

他满腹疑惑地接起来:“喂喂?”

“和也哥。”裕介那头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在忙吗?”

“在办公室没错……怎么了?”

“那个……我哥他,住院了。”裕介说:“被母牛踢了一脚,肋骨有点骨裂,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医生说因为他有气胸病史所以要观察一下……”

二宫猛地推了一把桌子站起来,然后又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发出很大的声响,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坐在办公桌下面,深呼吸了几口:“……那?严重吗?”

“不严重。老哥说不要告诉你,但我还是觉得,要让你知道。”

“嗯。谢了裕介。把医院的地址告诉我好吗?”


相叶雅纪有点郁闷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帮母牛矫正子宫脱垂,本来是感动的时刻,却被它踢了一脚。深呼吸的时候觉得肋骨有点痛,还没说什么热心的农家就直接叫了救护车。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医生了解了自己得过气胸的病史,也严肃起来。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要入院两天。

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够精神集中吧,弄得它不舒服了。相叶自我检讨着。自从他发现了二宫管理的存折的秘密,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不知道该怎么想。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自己和二宫之间到底怎么了。明明比谁都亲近,却又好像比谁都远。

所以当病房的门被推开,二宫走进来时,他吓得大叫了一声。

“吵死了,相叶氏。”二宫对他的吐槽几乎像条件反射一样:“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不小心……”相叶喃喃地说,看着西装革履的二宫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有听到了动静的护士跟进了病房:“探视时间已经过了哦。”

“我是家属啊护士小姐。”二宫笑眯眯地:“可以申请陪床吗?”

护士小姐被他的笑容晃得有点红了脸:“……哎,是兄弟吗?可以倒是可以的。”

于是二宫跟着她去做了登记,然后又回来了,自己拖着陪床专用的折叠床。把折叠床在相叶身边安置好,他又随手关上了灯。好在月光很亮,两人的表情依然彼此看得真切。

“怎么搞的。”二宫坐在床上,又说了一遍:“你吓死我了。”

“抱歉。”

二宫摇摇头,伸手去握他的手掌,却被抽开了。

“怎么了?”二宫皱起了眉。

“小和……”相叶声音低哑:“小和,有事情瞒着我呢,是不是?”

二宫愣了一下。

“瞒着你的事情有很多。”他做出开玩笑的语气:“你说的是哪一件?”

“钱的事情。”相叶一口气说:“以前说过,我们的钱一起挣一起花,可是小和没有这样做吧。虽然,帮我理财赚了很多钱,我很感谢……可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呐。”
二宫脱掉了皮鞋,盘腿坐在折叠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的是这事啊。”

相叶被他波澜不惊似的态度激怒了,忍不住略微撑起身子:“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他直视着二宫的眼睛。二宫的眼睛好像从来没有变过,眼睑狡黠的弧度,还有显得机灵的浅色瞳孔,此刻含着各种复杂的、相叶读不懂的情绪,也回望着他。

最终二宫开口了:“我很害怕啊,masaki。”

“害怕什么?”相叶躺回了床上:“我爱小和的啊,说过了多少次……小和不是知道的吗。”

“嗯,我知道。”

“小和也爱我,不是吗。”

“爱。”

“那为什么?”

“可是我害怕啊,masaki。”二宫的声音几不可闻:“我们能去向哪里呢。”

害怕。相叶突然觉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幸福吗?我们会幸福吗?”他听见二宫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


爱上对方,对方就会爱上你吗?

对方爱上了你,就是两情相悦吗?

两情相悦了,就能在一起吗?

在一起了,就能长久吗?

就算长久地在一起了,就一定快乐吗?

快乐了,就得到幸福了吗?

幸福究竟是怎么回事,人生又是怎么回事呢?

许许多多相叶从来没有细想,或者不愿细想的问题,一下子涌了上来。他闭上眼睛,脑子乱成一片,只听见二宫还在小声地和他说话。


“我本来,以为makaki要和我说另一件事。其实我也早就想和你商量了。”

相叶用力干咽了一口:“什么?”

“上司对我说,有一个去驻外去纽约两三年的机会,他想推荐我去,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我想过,如果我问你该不该去的话,你会说什么呢?肯定会笑着说,你相信我,让我大胆地去吧,对吗?”

相叶沉默着。他想二宫很了解他,他认为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这是唯一正确的回答。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有十……十来年了吧。我不知道离开你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会更好还是更坏,我不知道。”二宫伸出了手,握住了相叶的手掌,这次相叶没有拒绝。

二宫的声音都在发抖:“可是我觉得,这一次我要是答应了,离开了,也许我们就真的会结束了。”

他站了起来靠在相叶的病床边,把额头靠上他的肩膀。

泪水冲出了相叶的眼眶。

“太久了。我们在一起太久了。明明前方什么都没有,没有目标,没有终点,什么都没有。太久了。”二宫努力深呼吸着,尽量平静地讲话:“我想过,如果真的要分开,那就是现在了。”

相叶抖了抖,昏昏沉沉地看着熟悉无比的二宫的脸庞。他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二宫讲,但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他无比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在聪明又理性的爱人面前。

二宫的手更紧地扣着他的手掌,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我一点也不想。”

“我也……”相叶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吓人,用力咳嗽了一声:“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分开。”

但是好多事情和想不想没有关系。他明白,二宫也明白。


相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入睡前他一直握着二宫的手。但是醒来的时候,二宫已经不在了,就连折叠床都被医院的人收走了。

他有点恍惚地摸出手机来看,也没有收到二宫的信息。

病房的门被敲开,是弟妹来给他送饭。装得满满当当的便当和盛了热汤的保温壶,应该是母亲为他准备的。弟妹把东西放在他床头柜上,稍微和他寒暄了两句,又有些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问:“那个,大哥……你跟和也哥吵架了吗?”

“嗯?”

她连忙摆手:“啊不是我,是裕介……还有爸爸妈妈,大家都有点在意。”

相叶笑了:“不是喔,我们没有吵架。我们不会吵架。”

因为他和二宫没有分歧。他们都很明确地知道同一件事情。

他们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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